不高兴先生与脑子缺根筋小姐【芥川龙之介】
OOC预警
第三人称
私设如山
幼儿园文笔
1.
武装侦探社收到了来自港口黑手党一位医生的委托。
其内容为：
——“请太宰治夸奖芥川？”
国木田以匪夷所思的语气读着纸上的内容，拎了拎手里刚从河中捞出来还新鲜的、湿漉漉的太宰治。
“是的。”碍于身份被堵在门口的港黑医生八神弥笑的一脸无辜友善。
“没兴趣。”太宰治懒洋洋地倚在门边调笑道，“如果小姐你愿意和我殉情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很抱歉太宰先生我暂时没有寻死的意图，”八神弥的笑容仍然真挚，“不过我可以帮您寻找殉情的小姐并配置无痛死亡的药物，您觉得怎么样？”
“真的不能是小姐本人吗？”
“真的不行。”
“那不要。”
被拒绝了神色也分毫未变，八神弥笑眯眯地说打扰了我还会再来的，留下几袋包装精致的自制点心和对着点心面面相觑的武装侦探设成员。
临走前自始自终呆在办公桌旁玩的名侦探起身走到门口拿起点心，对她说了句谢谢惠顾。
2.
八神弥医生是港口黑手党自上而下公认的好人。
耐心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伤患，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并在下次见面时针对性地提醒对方注意身体；酌情客观理性地为犯错的黑手党求情，为其家属争取权益；为下属们准备美味的小点心，包里常年备有猫粮随时投喂流浪猫…在黑手党最受欢迎女性的排行上八神弥始终稳居榜首。
最近，这位好人医生盯上了芥川龙之介。以前芥川的医疗档案并不归八神弥管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止于一个见对方到会端出小点心而另一个会吃。如今那位医生辞职了，接管芥川的正是她。
从前不好把手伸太长问同事太多关于芥川的问题，八神弥对芥川的印象只是体弱多病、经常受伤，似乎还不太遵从医嘱。直到真正接手芥川，她才知道这个名为黑色祸犬的究竟是位多麻烦的病人。
这个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保护自己为何，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把一切阻碍粗暴地斩断。无论多重的伤都无法阻碍他前进的步伐，八神弥毫不怀疑芥川是属于那种能战斗到死前最后一刻的那类人。有这样战斗力高强的人才对于港黑来说自然是幸事。
“只是芥川君你也要偶尔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和医生的感受啊。”
八神弥一边替芥川的伤消毒换上新纱布一边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注意事项。
“虽然你听进心里的概率很低，但我还是要说，芥川君请务必小心注意伤口啊。”
芥川抿着薄薄的唇一言不发，暗红色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做斗争。
等到伤口全部重新包扎好他就想起身离开，然而被按回座位。
“我做了一点无花果小点心，你在这里坐一会我给你拿过来。”她欢快地说。
因为医疗部门没有冰箱，她就把需要冷藏的点心放到了冷气充足储存化学实验用品的储存间内。一开始因为懒得走远是做好密闭工作后放在停尸间里的，不久后在同事真诚的建议下改为了存储间。
在八神弥把点心递给芥川后，他终于说出了进办公室以来的第一句话。
“多谢，但不要再为在下费心了。”
语调内敛冰凉，中间还夹杂着轻咳几声。芥川垂下眼去看包装精致的点心使八神弥难以窥到他的情绪。
“是我让你感到困扰了吗？”为了能看清芥川的眼睛八神弥蹲下身仰头看他。
“八神医生没必要为在下花费诸多心思。”
“并不算是费心吧，如果拿到点心的人能开心的话我也会觉得很满足。”八神弥微笑地看着他，“我经常会做很多甜品送给大家，所以芥川君并没有被特殊关照请不要感到困扰啊。”
芥川探究般看了她一眼，重复那句多谢提着点心袋沉默走出门。
这天下班后，八神弥走向了森鸥外的办公室。
待她行礼后森鸥外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怀里的爱丽丝，感叹真是少见八神医生怎么来了。
八神弥也不扭捏，放下递给爱丽丝的甜点抬头对森鸥外说自己是来申请出战的。
“没想到八神医生居然会主动申请。”她曾是职位颇高的战斗人员，在港黑稳定后某天突然申请转职。森鸥外面带微笑打量着她平静坦然的神色。
“我想申请作为芥川的搭档只在重要任务中出战，平时还是留在医疗部。”
“哦？”
八神弥叹口气：“我怕他哪天不注意就死在战场上了。芥川君还仍未完全找到属于自己的、好好活下去的意义，就这么死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八神医生是想到从前的自己了？”森鸥外用手支着头含笑问她。
“或许吧。”八神弥低声回应。
没费多少口舌，八神弥顺利拿到了许可。毕竟芥川死了对于整个港黑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损失，为这战力加上保险未尝不可，更何况这还是她主动提出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任务频出，可芥川进出医疗部的频率却没有提高。因为他不太会应对那个好心又聒噪的八神医生。
这么想着，他又因为走路时牵动伤口低头咳两声，重新抬头间看到了不远处向他走来的八神弥。
“明明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位医生平日里挂着微笑的脸此时写满了无奈，漂亮的眼睛里盛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麻烦。”
“诶，是嫌我麻烦还是说怕麻烦到我，再或者说觉得走到医疗部找我很麻烦？”八神弥想要脱下他的外套想起芥川的习惯又收回手，转而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你要是嫌我麻烦那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了，也不用怕麻烦我到我，如果不想走过来的话打电话给我也可以啊。真的，别嫌麻烦，这样很容易死的。”
八神弥絮絮叨叨地皱着眉像个小老太太似的对芥川进行说教，全然忘了自己和他是同龄人。
“在下不会轻易死去的。”芥川目光沉沉，“在太宰先生没有承认在下之前在下一定不会死去。”
“你一定不会死！别激动快控制好你的罗生门！”八神弥忙不迭安抚他。
薄薄的布料下是随意覆盖在惨白皮肤上的纱布，与露在纱布外密集而狰狞的伤口。
“芥川君你包扎的手法真差。”八神弥发自内心地感叹。
然后她似乎听到芥川微不可闻的鼻音。
八神弥也没指望芥川好好回她话，继续说自己的：“我看了一下你的任务表，今天下午是空闲的，所以你等下留在我这里听我念诗吧。”
这是她的异能——天使的祝福，作用是让患者伤口以自身百倍的速度愈合，触发条件是念诗或圣经。据港黑某些好事养生者的尝试，八神弥这个异能似乎还有生发强身健体等功能。
想起这个她下意识看看芥川的眉毛，暗自决定今天多念一个小时。
……
“如果你一声不发，我将用你的静默充斥我的心并接纳它。我会安静地等候，就像缀满星光的夜隐忍俯首。
清晨注定会来到，黑暗必将消融，你的声音会冲破天空随着金光倾泻而下。
那么你的言辞将从我的鸟巢里依次飞起、在颂歌中展翅翱翔，你的旋律将在我的林野间的繁华中摇曳生香。”【1】
八神弥念完最后一首诗合上书，她念了一下午泰戈尔的诗。
“软弱。”芥川的声音在她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漠然响起。
“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啦。”八神弥哑着嗓子说。读了这么久的诗也不见一丝不耐，她的嘴角仍是上翘的。
3.
“你怎么会在这里？”芥川盯着眼前朝他挥手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
他马上就要去执行一个危险任务，樋口一叶正在身后清点随行部队，而眼前的女人应该呆在医疗部的办公室里。
“我来帮忙呀！”八神弥笑着指指身上的装备。
“回去。”不容置喙的命令。
“不好，首领允许了我的行动所以由不得你。”
“随你。”芥川躁郁地转身离开。
由于某个人的原因，芥川的攻势比平时更加不要命且凶猛。
“芥川君注意后方啊。”八神弥一脚踹开来自死角的敌人并补上一枪。
“芥川君别莽啦。”八神弥的刀钉入右上方偷袭者的喉骨里。
“芥川君…”
“闭嘴！”罗生门抽出一角袭向八神弥。
“别这么暴躁嘛。”
“八神医生请不要再戏弄前辈了！”樋口一叶的声音远远传来。
“樋口你也给我闭嘴！”
“是——！前辈！”
混战持续了很久，结束时芥川的身上又多了两个弹孔和数道刀伤、骨折，其中一枚子弹没入腿骨。清点时发现名单末尾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逃掉了，樋口一叶带人去追了。
“放开在下，在下要亲自处理完。”芥川挣扎着。
“你这个样子追到一半人家还没开枪你就先倒下了。”八神弥锁着他巍然不动，她能感觉到芥川的生命体征的迅速下降。
罗生门瞬间暴起，又在下一秒消失。
八神弥背起被劈昏的芥川。
“真是的。”她无奈叹口气，“既然如此我还是去看一眼吧。”
等她到达时樋口一叶果然已经处理好了。
“前辈这是怎么了！”樋口冲到八神弥面前。
“别担心，只是（被我劈）昏过去了。”她对樋口露出安抚式的微笑。
“八神医生似乎把芥川宠过头了。”透过茶水腾起的热气，森鸥外紫金色的眼睛明暗不定的看着八神弥。
“第一次尝试救人不知道怎样的程度才算合适，多谢您的指正。”
“你这样可不行，野犬应当自己从泥沼中挣扎出来，他们不会接受高高在上的施舍。”
“是吗…”
“下不为例。”森鸥外指的是八神弥在任务中弄昏芥川，这算是违规。
“是。”八神弥起身深深鞠躬。
3.
从那天起芥川再也没踏入过八神弥的医疗室。
“一个月。”八神弥拦住芥川，“消气了吗？”
芥川一眼也不屑给她，罗生门在她靠近的那刻化作巨兽袭向八神弥。
“真要打的话能不能出去啊，破坏公物是要罚款的。”这是港黑大楼。
芥川冷哼着操纵罗生门把她丢出窗外，自己也跳下。
好歹没有打死。
八神弥面带微笑瘫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平日的投喂没有白费。金盆洗手几年身手大不如前，上次任务能这么闲适是因为芥川非常认真地战斗着，她只是捡漏而已。
芥川仍然站着，他走进居高临下地看着八神弥，投下大片阴影。
“奇怪的女人。”
“还好？你消气了吗？”
“哼。”
“那就是不生气了。抱歉啊，上次是真的很担心你。”
芥川没有回应，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八神弥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晚上来我这里处理一下伤口吧！”八神弥躺在地上对着芥川的背影喊。
“管好你自己。”
还是去了。
之后八神弥还跟了很多任务。如果她管好的自己的嘴他们之间大概会相处不错，芥川曾在某个瞬间冒出这样的想法。
话虽如此，托八神弥的福芥川的受伤率直线减少而战斗技巧直线提高。芥川对八神弥的态度逐渐转变，直到最近。
直到最近八神弥在任务中，在众目睽睽下亲了他。
那个亲吻的本质目的是治疗，是八神弥异能的另一种使用方法，能让垂危的人瞬间回到近乎痊愈的状态。当时敌方的狙击手没有被清干净，尽管被八神弥推了一把，子弹还是刺入了肺部。
八神弥再无其他办法扯下芥川的衣领就亲上去。
之后处理完敌方组织，樋口一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握紧八神弥的双手，要哭不哭表情狰狞又郑重地对她说以后前辈就交给您了，旁边的芥川听了差点没把樋口扔出去，结果八神弥愣了一瞬绽开笑容说好啊我会的，然后被芥川黑着脸丢远了。
流言的力量是可怕的。
“我在谈恋爱？”为尾崎红叶沏茶的八神弥微微摇头，“没有哦。”
“嗯？谈恋爱？”面对八卦的下属她再次摇头。
“连您也听到了这样的说法？”八神弥晃着酒杯坐在中原中也边上，另一只手懒散地支着下巴。
“什么叫连？”
“因为您看起来并不八卦。”
玻璃轻碰发出清润的脆响。
“芥川这小子没有反应所以我们才这么觉得，如果他真的不满就马上否认了。”中原中也如此推断。
“嗯…我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啊，哪个不要命的敢跟他说这个。”
“也是。”
“不要您去说说看？芥川君可不敢对您怎么样。”八神弥提议。
“哈？”中原中也拒绝了她，“你自己去。”
最后还是芥川在路过某些八卦下属时听到的。
4.
“八神，在下听说我们谈恋爱了。”
“嗯？对啊，处理一下？”
“不，让它成真。”
1. 泰戈尔《吉檀迦利》第十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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